方揚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觀察著房間的陳設,忍不住就笑著說道:
「倩姐,要不是親眼見到,我還真不敢相信你的房間居然會布置成這樣……」
方揚越想越好笑,他印象中的寧巧倩穿著大膽性感,鍾愛黑色緊身皮衣和皮質短裙,喜歡朋克風和各種鉚釘飾品。想不到她的閨房卻是粉色系的米奇風,還有那白色的歐式公主床和紗帳,以及寧巧倩身上的鵝黃色可愛睡衣,簡直完全顛覆了方揚心中寧巧倩的形象。
「你再說!」寧巧倩羞惱地轉身狠狠地擰住了方揚的耳朵,說道,「你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信不信老娘把你耳朵揪下來下酒喝了?」
方揚連忙歪著腦袋連聲討饒,賊兮兮的眼睛卻順著寧巧倩寬大的睡意領口瞟了進去,立刻就想到了那天在跑車內的情景,不禁一陣心猿意馬。
寧巧倩察覺到了方揚火辣辣的目光,俏臉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鬆開擰著方揚耳朵的手,不著痕跡地將衣領拉了拉,眼神如刀剜一般瞥了方揚一眼,一字一頓地問道:
「小揚子……看什麼呢?」
「啊?」
方揚如夢初醒,連忙收回目光,尷尬地撓了撓頭,訕笑道:
「嘿嘿,沒看什麼……」
寧巧倩盯著方揚,當她看到方揚小臉漲得紅紅的,一副不自在的樣子,本來繃著臉佯嗔的她忍不住「撲哧」一聲又笑了出來,一臉的寒冰瞬間消融,又是一副山花爛漫的形象。
「倩姐,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兩人笑鬧了一陣,方揚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正色問道。
寧巧倩看了憔悴的方揚一眼,想到他昨天為了自己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就從榕城驅車兩百多公里趕了過來,而且還差點把命都送了,心裡就一陣感動。她嘆了一口氣,在方揚身邊坐了下來,開始娓娓地講述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在寧巧倩6歲那年,那時候的寧坤成雖然還不是現在叱吒一方的大佬,但在鷺島市也打下了一塊不小的地盤,自然也結下了一些仇家。有一天她母親生病了,寧坤成開車將他們娘倆送到醫院,母親正在打吊針的時候,寧坤成接到一個電話,一個在他落魄時給予過他幫助的朋友在鷺島遇到了一點麻煩,寧坤成二話不說就丟下生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兒前去幫忙處理。
母親打完點滴帶著寧巧倩在醫院門口等寧坤成的時候,年幼的寧巧倩哭著要吃棉花糖,於是母親拖著病體到街對面去給她買。剛過完街,就碰到了寧坤成在道上的一個死敵,當時兩方的勢力因為爭奪地盤已經發生了多次衝突,互相結下了不解的仇怨,這個人一見到寧巧倩的母親,竟然喪心病狂地拿出了刀一路追砍。
年幼的寧巧倩就在街對面親眼目睹了母親被父親的仇家一刀一刀地砍,直至倒在了血泊中。如果不是一個好心的路人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估計她也已經成為那個殺紅了眼的仇家的刀下之鬼。
時候雖然寧坤成發動了瘋狂的報復,但是也已經於事無補,妻子已經魂歸天國。而寧巧倩從那時候起就對父親心存芥蒂,認為是父親間接害死的母親。
隨著年齡的增長,缺少母愛的寧巧倩也越來越叛逆,雖然她也知道父親對母親的死一直耿耿於懷,每天都在自責,而且二十來年了寧坤成也始終單身未娶,但是寧巧倩就是無法原諒父親,每次看到寧坤成,她就會想起那天母親無助地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那天的一幕幕已經成為寧巧倩童年的陰影。
因為心懷歉疚的緣故,寧坤成對女兒更是極為的溺愛,幾乎是有求必應。只有一件事情,寧坤成一直堅持自己的意見,那就是寧巧倩的終身大事。早年間寧坤成就答應了跟著自己打拼多年的老兄弟邢建彪,要將女兒嫁給他的兒子邢書明。寧坤成向來一諾千金,所以他也不管寧巧倩對那個邢書明有沒有感覺,就自作主張地張羅著為兩人訂婚。
於是寧巧倩一氣之下,一個人偷偷的跑到了榕城,在酒吧當起了調酒師。本來寧坤成可以很輕易地將寧巧倩強行帶回鷺島的,可是他一想到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