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她說道,看向周成貞。
周成貞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見她看過來嘴角彎彎一笑。
「世子啊!」謝文興急道,「說不定是皇帝派來的,你可別胡鬧了。」
謝柔嘉嗤笑一聲。
胡鬧?
這叫什麼胡鬧,鎮北王私藏始皇鼎。才是胡鬧。
她伸手做個手勢。
就說了還是這個女兒稍微好一點。
謝文興鬆口氣看著那邊的弓弩手。
沒什麼變化。
「嘉嘉?讓他們退下啊。」謝文興面色一僵再次說道。
「我的人退下了。」謝柔嘉說道。
退下了?
謝文興看向還站在原地的一群跟柱子似的弓弩手。
「那他們是誰的人?」他脫口問道。
謝柔嘉看向周成貞,謝文興想到什麼帶著幾分愕然也看過去。
周成貞正打開鳥籠子,籠子裡的鳥呼啦啦的飛了出去,他抬起頭對著謝柔嘉再次彎彎一笑,抬起手。
「放箭。」
謝文興看到周成貞的口型說道。
我日!
謝文興心裡喊道,下意識的抱住頭蹲下。
耳邊響起刺耳的破空聲。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起,很快吵鬧的嘈雜褪去,只有礦工們的哭聲還在繼續。
沒疼也沒死。
謝文興顫顫的抬起頭,看到四周的人也都試探著抬起頭,再看那些箭都射在地上。
原地只有謝大夫人謝柔嘉站著,再遠處邵銘清謝柔清等人也穩穩不動。
周成貞一腳踢開一塊碎石,撩衣坐在山石上,看著他們。
「世子爺。」謝文興說道,「您這是?」
「你們太吵了。」周成貞說道。
謝大夫人冷冷看著他。
「你敢對我們動手?」她說道。
「我不敢啊,我只是在幫忙。」周成貞說道,「你們剛才不是互相要對砍了嗎?你們死了,說是你們自己為祭祀獻身,也沒什麼不可信。」
他說著又哈哈笑,指著那邊還在痛哭的礦工。
「你看,他們為你們山神啊丹主啊哭的多痛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文興只覺得腦子越發的亂。
「都別哭了!」他對著礦工們喝道。
哭聲沒有絲毫的停滯。
「讓他們住口!」謝文興更加憤怒喊道。
地上的管事們忙起身抓起棍棒鞭子就向礦工們衝去。
「滾!」
「滾!」
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礦工們卻任憑棍棒鞭子落在身上頭上,依舊趴在地上痛哭不止。
「住手!」謝柔嘉喝道。抬腳向這邊疾步而來。
伴著她這一聲住手,就聽得嗡的一聲響,一個正舉起鞭子狠狠打下去的管事慘叫一聲捂著手跪在地上,血從手的縫隙里湧出來。
所有的人都不敢動了。
這個周成貞是謝柔嘉的人。
謝柔惠面色已經白的不能再白了。她慢慢的向謝大夫人身邊移了移。
這小混帳可真敢趁機射死自己,決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今天已經完了,只有保住命,才能再求得一線生機,必須保住命。
謝柔嘉頭也沒有回一下徑直走到礦工們前面。
礦工們還在大哭。他們的心神已經崩潰。
「山神啊!老丹主啊!」
「山神啊!」
山神啊,看看吧,看看吧,發生了什麼事啊。
「老丹主啊!」
老丹主啊,神的使者啊,死在了自己的女兒手裡啊。
看看吧,看看這一切吧。
謝柔嘉眼澀,轉身合手對著郁山跪拜下去。
「祈祈!神魂!生魂!生靈!死靈!聽我祈祈!」
低沉悠長帶著哭聲的歌聲念念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