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直接進了前院。
曹昂率先跳下了華蓋車,將車輛上的腳蹬放到了地上。曹操扶著欄杆下了車,往中堂而行,示意曹昂跟上。
到了中堂之後,僕從上了清水銅盆,先淨了手面,然後再上了茶湯,曹操才揮揮手讓僕從退下去,轉頭對曹昂說道:「聽聞汝與安民,今日求學於文若,可有此事?」
曹昂還以為曹操會繼續剛才的話題,卻沒想到曹操忽然換成了這個問題,不由得楞了一下,才應答道:「啟稟父親大人,正是如此。荀侍中家學傳承,又博才眾長,昂經學所惑,均得其解,實乃獲益良多。」
曹操點點頭說道:「經學渺如煙,瀚如海,縱生不得全也須知取捨,方為進學之道也」
曹昂眨了眨眼,說道:「嗯,謹受教。」
曹操看了曹昂一眼,知道他未必是明白的,只不過是習慣性的先答應了下來而已,但是曹操也不想戳穿或是追問他,便說道:「汝母於後堂,且去請安吧」
曹昂並非是丁夫人所生,卻是丁夫人從小帶大,不是生母卻勝是生母,因此聽了曹操的話,也是期盼,於是便站起身,拱手行禮,然後告辭往後堂而去。
堂外的陽光照耀在曹昂的甲冑上,閃耀著鮮亮的華光,就像是年輕人的活力,總是在不經意間散發了出來一樣。
曹操看著曹昂遠去的背影,捋著鬍鬚,沉默著,半響忽然啞然失笑,然後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臣董承叩見陛下!」董承朝著劉協拜下。
「愛卿請起。」劉協伸出手,虛扶了一下,然後吩咐道,「取錦團來,給董愛卿墊上。」
漢代是跪坐的,因此有個錦緞墊子,總是比跪在硬邦邦的木板上舒服一些。
劉協現在已經漸漸的長開了,眉眼之間,稚氣漸消,英氣漸發,頗有幾分神采。可以說漢代的幾個皇帝都長得還可以,天庭飽滿,眉眼明朗,想想也是自然,畢竟多少年的自然基因優化而來,基本上來說還算是有些地位的皇室宗親,歪瓜裂棗的不是完全沒有,但是畢竟概率小了一些。
現在的劉協,眉眼之間頗有幾分當年漢靈帝的風采,讓董承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幾分的感慨
當年漢靈帝也是勤奮過一段時間的,只不過不知道是因為發現懶惰比勤奮更加舒適,又或者是在前進的道路上遇到了沉重的打擊,又或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反正最後變成了天下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不知道眼前的這一位,能在這一路荊棘的道路上前進多長,多久
「怎麼?」劉協看著董承似乎有些走神,不由得笑道,「董愛卿,可有何事?」
「」董承回過神來,連忙致歉,說道,「臣見陛下,宛如先帝風儀,不禁恍惚,殿前失儀,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劉協揮了揮手,說道,「愛卿不必如此拘束。不知愛卿此次所攜何物?」
「今日之物,乃東海之產」董承謝過了劉協,然後令人將裝了漬鮐得漆盒敬獻上來,然後將這些漬鮐的產地講述了一下,甚至還給劉協描述了一些東海的風光和地理。
董承將其女敬獻到了宮中,因此從某種角度來說,董承還是劉協的長輩,因此兩個人之間多少是有一些親切感的,再加上董承著意小心照顧著劉協的情緒,自然兩人交談甚歡,一時之間大殿之內倒也氣氛融洽。
「未曾想天下如此之大,竟連此魚也有如此講究」劉協看著漆盒裡面的鮐魚,想像著董承言語之中當這些魚繁殖之時,逆流而上的情形,不由得有些感慨。
「陛下」董承看著劉協,拱手說道,「此魚逆流而上,雖知道難,亦無退意,蓋因皆競而取,因惰而殆也」
劉協漸漸的收了笑容,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董承也點了點頭,笑了笑,拱手告辭。
劉協下了大殿,讓人端著漆盒,往後宮走去。
小黃門在一旁彎著腰問道:「陛下不知陛下欲至何處?奴婢好做安排」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