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郭成在下面對答如流。
「官人,你可不能認罪。」
人群裡面傳來一聲呼喊,是被蘇陽勸著來這裡的代氏在人群中站了出來,這邊喊出聲音之後,正在下跪著的郭成抬起頭來,轉過臉來的時候,正和代氏兩個人目光相對,一時間夫妻兩人淚流滿面,周圍的差役在知道了郭成和代氏兩人身份之後,也沒有阻攔,任由兩個人抱著痛哭,直至上面的白甲不耐煩時,兩個人才分開來。
代氏跪在前面,將她自己回到了娘家,又被娘家人轉賣給了王家,隨後郭成尋找妻子到了娘家,又被娘家人誣告,聲稱自己被殺,以至於讓郭成自己鋃鐺入獄的事情全都說了。
死去的受害人已經回來。
案件也被說的明明白白。
白甲坐在堂上,看著代氏,說道:「也就是說,你這個小女子要狀告自己的父親?來人吶,把代氏給我押下去,把代家,王家兩家人全部都給我抓回來!此案暫且擱置,等人來齊,異日再審!」
白甲絲毫不提釋放郭成之事,聽到了案件有了變化之後,白甲是連帶著代家,王家的人一起拿了,至於這案子究竟應該如何走,那要等到下面的時候,看這兩家人能拿出來多少錢,如此才能決定如何判。
「你傻呀……」
郭成被押下去的時候,看這代氏流淚說道:「你找人給我拖個信,說自己沒死,我就已經瞑目了,你跟著王家好好過,我也不會怨恨你,何苦要來跳這個火坑……」
他在白甲這裡的時間久了,已經明白了白甲的為人,來到這裡找白甲告狀的人,無論是原告被告,都是被白甲關在牢裡面,看錢拿人,動輒就是在衙門裡面年余,非要將人的財產全部榨乾,以至於傾家蕩產的時候,才能夠將人給放回去。
代氏來到這裡,可真算是自投羅網。
代氏看著郭成,流淚搖頭。
「傳下一波人犯!」
白甲興奮叫道,沒想到重新審理,還抓到了一條大魚。
這一波上來的人,赫然就是法林。
「法林和尚,你們密印寺外面的那個屍體。」
「我殺的,屍體是我扔在裡面的,因為錢,他不願意我去搶劫……」
法林和尚心境坦然,將自己當初的罪過一一招來,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他做,因此說起傷痕傷勢,和仵作檢查的全然相合,並且從法林和尚的口中,白甲還知道了王家莊的劫匪,居然就是密印寺裡面的和尚。
「你們的髒銀呢?」
白甲對著法林和尚叫道。
「昨天夜裡縣令撿到的就是,已經被你拿著賄賂上官了。」
法林和尚看著白甲,坦然說道,菩提心清淨,往日的種種佛法能力,此時也被法林給找了回來,他縱然是沒有出獄,對外面的事情也自然知道。
「一派胡言!」
白甲聽法林和尚如此說,氣的臉面漲紅,呼喊著差役就給法林和尚上了刑,打板子,上夾棍,上枷鎖,只是法林神色如常,只是坦然受過罷了,對於這施加在上的種種痛楚,並不覺苦。
這樣一來二去,白甲對摺磨法林就沒什麼興趣,一拍案子,叫道:「把人給我拉下去,限你們五天之內,把贓款都給我找出來,如果湊不夠數,全都判你們絞刑!要你們性命!」
法林淡然的從衙門裡面退下。
「傳王秀英。」
白甲又傳了一人。
這一次上來的人年齡不過十六七,身上已經是遍體鱗傷,但一雙眼睛仍舊倔強執拗,到了堂上,只是聽話跪著,腰杆筆直。
「你可知罪?」
「我無罪!」
王秀英看著白甲,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被楊父收為義子,確實心存感激,進入楊府之後,遵規守禮,唯恐做錯一事,讓楊父對我心中不滿,連帶著看不起我王家貧賤,楊家固然是有萬貫家財,但我並不會因此而對這些財物有異想,更不會勾結外人,搶奪楊家財物,這個罪,打死我,我也不會認!」
王秀英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