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不樂極那張航海圖上所標記的位置了。
我在冰冷的海水裡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始終覺得手腳有些發麻——這裡實再是太冷了。如果長時間不活動的話,我非被凍成一陀大冰塊不可。就算這裡的溫度不至於結冰,凍成殭屍那也不好玩啊。
按著記憶中航海圖指明的方向,我活動開手腳,緩緩的向前游去。四周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但腳下卻逐漸能見到一些攪混的海水,不如之前看到的那麼清透了。也就是說,我已經游到海底了。不然的話,又哪裡來的泥沙呢?
遠處,一片幽暗的光線如夜晚的幻境,漂浮在暗沉的海水中,仿佛一張蔚藍色的巨大薄沙,正在隨波輕舞。
該不會被我游到亞特蘭蒂斯了嗎?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繼續朝著那片藍光靠近。
哭聲!
我猝然停下動作,靜靜的漂浮在海水裡,一動不動的側耳傾聽。
那隨著海水漂過來的的確是哭聲,對天地里的很多玩家來說,那哭聲再讓人熟悉不過了。
那是怨靈的哭聲,在枉死城裡,這樣的聲音實再猶如家常便飯。換句話來講,自從離開了東方艦隊之後,我終於遇上有怪的地方了。
「嗚——」一道黑影猝不及防的朝我撲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有任何的動作,就被它穿胸而過。甚至直到它穿過我的身體以後,我才聽到那如同悲鳴一般的慘叫。刺骨的寒冷由心底直竄而起。在那一瞬間。我仿佛感覺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都是冰的。
有好一陣子,我的身體都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頭上不住的冒出血花,心裡暗想:「什麼怪這麼變態。再怎麼樣也要讓我把藥吃了啊。
五秒,這是我在遊戲裡渡過的最漫長的五秒。
當我發覺自己的手指能夠動彈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打開背包,拼命給自己補血。
乖乖,要是再來個五秒鐘。我這條小命可就玩兒完了。
那東西並沒有在我身旁停留,等我轉過身之後,它早已不見了蹤影。耳中,只留下只有在最痛苦的死亡中才能發出的慘叫。
我不敢再冒然前進。一伸手將五火乾坤烈焰幡插到腰上。一手握著紅雲傘,小心翼翼的開啟了潛行。誅仙劍雖然好用。但是跟另外這兩件武器比起來,防禦性就要差了很多。眼下這種情況,走一步算一步,還是穩紮穩打來得妥當。
終於,我看清了那束光線的來源,或者說。是因為它太暗了,所以才使得周圍的東西顯得明亮起來。
那是一艘古老的沉船。
斷裂的桅杆被一條即將腐朽的鐵索懸懸的拉著,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在海浪中發出痛苦的呻吟。早已支離破碎的船幡如同黑色的火焰,掀起又落下。張狂放縱,控訴著死亡的悲鳴。船身上傷痕累累,早已無法彌補的坑洞肆意的向外翻著,金屬與木板的斷口被海水浸泡了多年,變得醜陋不堪。
在這裡。我看到了剛才襲擊我的那種黑影,數量之多,又或者只有少數幾個。它們的身體沒有任何形狀。就像一縷煙、一陣風,匆匆的撞到一起,又隨時可以分開。鋪天蓋地,群魔亂舞,仿佛整艘沉船都被它們包圍了。而那一張張醜陋的面孔正在黑暗之中沖我露出猙獰的微笑。
那沉船仿佛一頭沉睡了千年的巨獸,死亡的痛苦讓它永遠得不到安息。而它一定是在等待著什麼,即使等待了千年,它依舊靜靜的沉睡在這裡,等待著……
回頭?
不!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說什麼也是要過去看看的。
天眼術看不到那些黑影的名字,也就是說,以我現在的等級,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那些可惡的怪物。不過如果它們的攻擊也只像剛才撞到我的那隻一樣,或許我可以賭上一把。
「啊,原來在這裡!」正準備硬著頭皮往前沖的我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讓我的眼睛為之一亮。
不樂極?那小子竟然沒死。而且也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