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朝被風吹得晃動的紗簾眨了眨眼,「他好像把我當成豺狼虎豹。」
「哦?」他腦袋微微後仰,指尖挑起我的臉仔細看了一會兒,「姿容這樣美好的豺狼虎豹,獵戶還忍心開槍嗎。」
「怎麼不忍心,你這樣英俊的皮囊 , 我不也一樣嗎。」
我說著話用掌心蓋住他眼睛,我感覺到他睫毛在我手心輕輕顫動的柔軟和酥癢 , 他沒有推開我,也沒有質疑我要做什麼 , 他只是輕笑。
我一邊對著他耳朵吹氣 , 用這樣的蠱惑分散他注意力,一邊不動聲色解開旗袍盤扣,從胸罩里摸出一把槍。
這是碼頭爆炸那晚我去找周容深 , 喬蒼纏住我許久,擔心我無法交待 , 給我的勃朗寧 , 我交給刑警後,王隊長給了周容深 , 這幾天我收拾書房 , 無意翻出來了。
我悄無聲息將槍口對準了他心臟,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槍的冰冷寒意,令他身體本能一僵。
我另一隻手從他眼睛上移開 , 「他們總覺得我要吃了你,甚至連骨頭都不剩 , 看我的眼神也恨不得揉碎了我。其實我是不是那樣惡毒的女人,你最清楚。我對喬先生,也是愛不得 , 恨不得,傷不得 , 怨不得。」
他眯了眯眼睛,耐人尋味盯著我抵住他胸口的槍,「那你是嗎。」
「你猜我是不是。」
他悶笑兩聲 , 「如果你是 , 不會等到今天。」
「錯了,容深活著,我對喬先生也是食髓知味,容深不在了,我對你加深了十分的恨。」
我媚笑著貼上去,眼尾溢出的秋波風騷至極,「我會把我的放蕩手段,全都用在你身上,讓你從心到身一刻不得安寧 , 溫柔刀,刀刀催人見閻王。」
他垂下眼眸,火熱目光在我身體前傾時擠壓出的乳溝處流連,他野性十足舔了下嘴唇,明知故問,「怎樣讓我不得安寧。」
我將槍口從他心臟上移,狠狠戳在他喉嚨,我想起幾十天以前,就是這樣,在那個寂靜的、風流的、清冷的夜晚,我用匕首戳向了他喉嚨 , 一模一樣的姿勢,因為那一刻我沒有狠下心腸 , 在不到一個月後葬送了我的丈夫。
現在喬蒼已經防備我,我一旦扣動扳機 , 下一刻這把槍就會落入他手中 , 反過來抵住我。
所以我不會冒險,我也沒有做好準備,有些事第一次的勇氣有十分 , 第二次連一分都所剩無幾,一旦錯過那樣的機會 , 就不會再重來。
我張開唇模擬開槍的響聲 , 揚眉笑了出來,我將槍丟在一側 , 摟住他脖子 , 湊上去吻他的唇,在他試圖更猛烈的吻我時,我偏頭躲開了。
我一字一頓說,「吸乾你的陽氣 , 把你變成一張皮。」
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難以抑制自己的愉悅和好笑 , 「我很情願。」
喬蒼這一晚被我勾引得慾火焚身,但他很克制自己,他知道周容深犧牲未滿兩個月 , 我不會有其他心情。所以並沒有在入睡時碰我,只是從身後抱住我 , 一直睡到天亮。
周五早晨九點整是蒂爾正式股東大會,所有持股、有話語權的股東高層全員出席,首席議案是由哪位股東接任周容深位置。
我和喬蒼心照不宣 , 洗漱換衣整理出門 , 整個過程誰也沒有提及這件事,仿佛無關緊要,只是去湊個熱鬧。
在同乘一輛車去蒂爾的路上,他打開窗子問我熱嗎,我說有一點。
他握住我的手,在紫色指甲上輕輕撫摸,「會議結束後去附近新開的一家上海菜吃點東西。」
我聽到上海菜,想起生煎和油爆蝦,我笑著問他 , 「你不是吃不慣油膩的食物嗎。」
他挑了挑眉梢,「哦?還記得我口味。」
我一語雙關說在你身上發生的每件事,我都忘不掉,也永遠不會忘。
他沒有深思其意,低低笑了出來,「如果你喜歡,我陪你嘗嘗看。」
「只要我喜歡的,你都願意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