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歇會吧。」
副隊頭向張大發請示了一句,但還沒等後者下令同意呢就已經一屁股坐到了一塊石頭上。
這裡是戰場又不是廚房,張大發這位廚師長說了不算。
沒毛病。
「都小心點,留兩個小隊爬高點把下風,提防一點。」
張大發雖也坐下喝水,倒還懂得三分兵事,知道安排人去警戒哨衛,可哪裡有人去幹這份苦差事。
幾個小隊相互推諉,卻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去爬高上低。
爬山那是多危險的事啊。
而且爬的高離著日頭就近,那豈不是更熱。
「隊頭勿要多慮,便是土匪真的在,見到咱們也必是望而遠遁。」副都頭寬了張大發的心:「自古哪有匪見官不哆嗦腿的,就咱們這身甲衣,便足夠嚇得土匪們魂魄離體了。」
說罷拿出水壺遞給張大發。
「喝口水止止渴。」
「也是。」
找了近一個時辰都沒有敵人,料想應該是跑的沒影了,張大發也不在多想,接過水壺,卻是先兜頭澆下些許。
閉著眼,享受著這舒適的清涼。
「天是熱啊,這水壺裡的水都曬熱了。」張大發閉目念叨,幾滴液體就流進了嘴裡,他倒是不嫌棄自己臉髒,舔舐下去。
「怎麼都變味了,還有點腥臭。」
疑惑的張大發睜開眼睛,而後整個人便傻了。
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副都頭還站著,但右臉的眼睛下卻多了個東西。
一支滴血的菱刺箭頭!
而這支箭的尾部翎羽,則在副隊頭的後腦顫抖。
這一箭,竟是生生射穿了副隊頭的腦袋,貫穿面頰!
「啊!」
「噗通」一聲,副隊頭還沒倒呢,張大發卻是先一步坐到了地上,褲子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濕掉一大片。
他的尖叫聲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驚恐而渙散的瞳孔中掠過一點寒芒。
寒芒逐漸清晰。
那是一支箭。
張大發的聲音消失了。
這支箭矢正中他的左眼,深深扎進了張大發的大腦里。
鮮血,在張大發的腦後蔓延,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
越來越多的尖叫聲開始響起。
這群由男兒組成的軍隊在此刻發出了比琴樓姑娘還要刺耳的聲音。
弓箭在天空穿梭,一道又一道身影也開始出現。
「殺!」
一個臉帶面甲,僅露出眼睛的男人蹦出,手中拿著一把有些形似唐橫刀的長刀第一個衝進了這群廂軍之中。
第一刀揮下,便有一顆滿面驚恐的人頭沖天飛起。
「殺!!」
越來越多的喊殺聲交替響起,近百名穿著一般無二的『匪軍』加入到戰場之中,刀鋒揮舞間,收割著一條又一條驚恐的人命。
活生生的人變成了屍體,鮮血匯成了溪流順著亂石林立的縫隙流淌,亡魂遊蕩於天空,望著自己的屍體哀鳴悲切。
「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