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天才,你比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更有這份可能。」
羅南「呃」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回應。
雖說章瑩瑩見羅南被捧,也是心下暗爽,可又怕把他吹上天去,徒增壓力,便推了竹竿一把:「喂,聽你的想法,是想把羅老師獻祭掉?」
「我只是講,在觸碰未知的時候,羅老師領先了絕大多數人。這種時候,我們不依靠他,難道要依靠那些連危險在哪兒都不清楚的渣渣嗎?」
「呵,這麼說來竹竿渣渣你好。」
「章渣渣你好too。」
章瑩瑩和竹竿都笑嘻嘻的,兩人看似爭執,其實沒動真火。就立場而言,他們並不存在本質的差異。
竹竿笑罷,仍堅持自己的看法:「我並不覺得一個單純追求法則邏輯,不惜驅動人心濁流的BOSS,會是最後被獻祭的對象。」
「但他也不知道怎麼領航」
話說半截,章瑩瑩猛地想到「羅老師」這個綽號,後半句便給噎了回去。不說別的,只是「血意環堡壘」這樁事,便開闢了精神側的新局面,如此手段,說是「領航」也不為過吧?
她卻沒想到,竹竿竟然表示贊同:「就算BOSS能比正常人多看一步、兩步、甚至五步、十步,也不能保證十步之後,究竟是金光大道還是萬丈深淵。當然,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保證,就算把所有的超凡種綁在一塊兒也不行。」
聽他們兩個圍繞自己展開議論,他本人倒是插不進話去,羅南也無奈了,更不明白竹竿如此說法,究竟是贊是勸。
此時竹竿卻是話鋒一轉:「但從另一方面講,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並不是真的需要別人教給他怎麼做,他們需要的只是一份來自於本能惰性的依靠而已,甚至就是教壞了教錯了也沒關係。
「苦海無涯,前路漫漫,又有幾個人具備勇氣和意志,在茫茫未知之間開闢出一條路來?所以懦弱者因循守舊、膽怯者求神問佛、亢奮者追名逐利,說到底也只是在『盜天火』的偉人們劃定的圈子裡掙扎罷了。
「總算這個圈子還是在膨脹的,在滾動的,向上、向下、往前、往後,歷史的巨輪不外如是。真正麻煩的,是能夠駕馭它一直向上向前,少出差錯的,每百千年,也只那麼一兩位而已。」
聽竹竿滔滔不絕論述,羅南總算明白,為什麼這位比較喜歡鑽研秘密教團的事兒了。
殊不知竹竿還有話等著他:「BOSS,有沒有興趣去『盜天火』啊?」
羅南抽抽嘴角,沒有回答。
竹竿笑了起來:「要說,之前歷史車輪滾動的速度還比較慢,就算是錯了一兩步,總還有校正的機會,可現在這種速度,也許一步錯誤,就萬事皆休——可問題是,萬事皆休又怎樣?畸變時代以後,人類這種趴伏在地球君身上的渺小蟲豸,能夠實現自我推動的機會又有多少呢?不怕嘗試,只怕沒頭蒼蠅似的,沒地方試。」
章瑩瑩終於受不了這種悲觀論調,一腳喘過去,動口又動手:「重度抑鬱症死開,別教壞了小孩兒。」
竹竿攤開手,章瑩瑩扯著羅南便走。
羅南也不言語,心思卻早飄得遠了。
在竹竿發表他高論的時候,他並沒有閒下來。就本心而言,竹竿的言論有一部分與他的常識相違背,但也有很多與他的所思所想暗合。
比如,他對軍政部門的行動力就不太看的起。按照他的觀測結果,每耽擱一分一秒,都會讓那些原生感染者向第三期感染滑落一步。早出手,未必能夠將這些人從畸變威脅中拯救出來,卻能夠花費最低的成本把他們控制住。
話又說回來,羅南並沒有向各方、包括夏城分會通報最新的觀測數據。這裡面固然有謀求自保的自私藏拙之心,但從另一方面講,也是某種很微妙的自矜心態:
要想控制住形勢,真的非常非常簡單,我一個人就能辦的妥妥的。
嗯,還有很多種解法。
最簡單的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