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時候,剛剛「擊殺」崔大和船員的「狙擊炮」,已經開火了。
在擋路貨櫃之後的某個區域,位置隱蔽,時機陰毒。
保鏢先生聞聲再判斷、避讓已經來不及,強橫肉身驟然收縮,以至於龍七都聽到了一聲仿佛骨骼齊齊彎折摩擦的怪響。
這位保鏢先生的身體,縮小了兩圈不止,可見的皮膚顏色也驟然加深,如金似鐵,呈現出金屬般的光澤。
類似縮骨的手段,應用得非常及時。由金屬邊角料簡陋搓起的彈丸,原本是要擊中他胸口的,這下卻只命中了肩膀側上方。
保鏢先生還主動向後仰倒,沉肩卸力,高倍音速下的彈丸,竟然沒有徹底破防,拐了個小彎兒,又給彈飛了,只帶起一溜血光。
龍七隱約看到,空氣中有不正常的擾動。
之前不清楚,但彈飛的彈丸似乎有在其間凝滯減速的情況。
這是在集體構建格式化空間的練習中,他才會體驗到的,仿佛要擊穿淵區和真實世界屏障,以換取駕馭其中激涌能量的現象。
毫無疑問,這已經是一名常規肉身側所能做到的極致。
然而這還不夠。
因為便在這一刻,保鏢先生背後,他仰倒的方向,一道無聲出現的細長陰影,似乎曲折了一個類關節的角度,如點劃,似啄擊,看著輕描淡寫,卻有一份陰詭的力量。
保鏢先生在最後關頭感應到了,但超凡種以下,幾乎沒有誰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兩次極限發力,以護體硬功,承受兩次殺傷力嚴重溢出的致命攻擊
「波!」
下一秒,鏡頭移換,保鏢先生已經出現在夏城海灘上。
收縮的身軀,本能再一個膨脹,在黑暗中發出一聲悶爆,外套里襯炸裂,氣浪所過之處,臨近的礁石都給崩開,海水嘩嘩動盪。
之前都毫髮無損的船員,就有個倒霉蛋,被崩濺的碎石打到腦袋,頭破血流,哀嚎起來。
聲勢這般驚人,然而並沒有個卵用。
或許早一線爆發,會有不同結果,可誰知道呢?
出局了!
保鏢先生很不舒服。海灘上人們投射過來的視線也還罷了,當他在一直關注的直播間間畫面中,只看到自己在海灘上的陰沉面孔,卻不見他一直寸步不離的文慧蘭的時候,心頭就是微沉,又生焦躁。
身上的痛感變更得更清晰了,畢竟他在船
上是真掛了彩,羅南的傳送技術,不可能把傷勢一併給洗掉。
肩上的傷處也還罷了,純粹的物理傷害,只能慢慢修養。但還有他低頭看自家拳頭,上面還綴著那些可以注入強烈痛感的毛刺。
他心頭微動,取出一隻白手套,當成臨時的儲物袋,將這些毒刺都取下來,小心翼翼裝好。
「靠,還有戰利品!」
「原來可以往外帶東西嗎?」
「我有點兒按捺不住了。」
「輪不到你啊渣渣,各大畸變生物實驗室都燥起來吧!」
「何止是畸變實驗室」
「那邊的走私保鏢,開個價啊!」
直播間的觀眾們,敏銳地發現了財源。
當然,有些人只是口頭嚷嚷,有些則會做出更直接的動作。
鏡頭又一次切換。
白骨之橋這裡,此前狂風暴雨般的近身攻防,還有連續兩段致命殺機,讓龍七僵在原地。
如果剛剛目標是他,他恐怕連第一個近身階段都撐不過去。
這時,他又聽到側方微響,神經質般扭頭,便又看到剛擊殺保鏢先生的模糊人影,重新從橋圈的幽暗空間浮現,在半空中有一個明顯的滑翔上升,最終輕巧落在那橫亘在白骨之橋上的冷藏柜上端。
高踞其上,俯視下來。
「蜘蛛呀,這造型」
羅南感嘆了一聲,正如他所言,在這人影背後,剛剛刺殺保鏢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