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得啞口無言,嘴裡苦澀的厲害。
劉參說的沒錯,藍田縣施行的政策確實沒有什麼好指責的地方,無非是做到了言而有信,將農官,水利官,糧官,稅官,官學的作用徹底的發揮了出來。
又用商稅來抵充朝廷加派的各種雜稅……
今年的遼餉只有區區三百萬兩……這是對全大明的百姓加征的遼餉,偌大的西安府只加派了不到兩萬兩銀子。
藍田縣承擔了一萬兩……說起來已經算是盡心王事,其實呢,對於商賈往來的藍田縣來說,僅僅是九牛一毛而已。
孫傳庭是做過兩任縣令的人,他如何會不知道,一個能給百姓撐起一片天空,能給百姓們絕對保護的衙門,一個能讓百姓安心種地,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不胡作非為,律法嚴酷而又清明的衙門,在百姓心中有著什麼樣的地位。
所謂的父母官,便是如此。
如父親一般嚴苛,如母親一般照拂……
「看過之後再論不遲!」
孫傳庭不知不覺的開始退讓了。
「如此,請大人下榻館驛,明日就由下官給大人帶路,走走藍田縣,看看下官所言是否有虛。」
「正有此意!」
說罷,孫傳庭仰頭看看大堂上懸掛的藍田縣正堂大印,對劉參道:「收起來,這樣算什麼樣子。」
劉參搖頭道:「百姓們每日路過縣衙偷窺這枚大印是否還在,已經成了日常,一旦大印沒了,難免會議論紛紛人心慌張,大人,就讓這枚大印好好地留在這裡吧。」
孫傳庭長嘆一聲,自己來藍田縣以巡撫之尊連區區小事都做不到,這讓他心中的沮喪感愈發的濃重。
雲猛陪同孫傳庭去了館驛,雲虎,雲蛟還沒有來得及大笑出聲,就看見劉參怒氣沖沖的將一整盆清水潑在大堂上首的桌椅上,把上面的筆墨紙硯沖的一塌糊塗。
跳著腳的吼叫著縣衙里的小吏們,趕緊清掃大堂,把這堆垃圾丟掉,他自己親自拿起抹布,開始擦拭桌椅,且一絲不苟。
雲昭躺在厚厚的皮毛堆里,懷裡抱著一尊金燦燦的金佛仔細的研究這尊面相兇惡的佛像。
不遠處的火盆散發著烤紅薯的的甜香。
光腦袋的雲楊瞅著那些烤紅薯目光執著而熱烈。
錢少少正坐在一張簡陋的桌子後面奮筆疾書,偶爾停下手,搓搓凍僵的手,然後繼續奮筆疾書。
雲卷蜷縮著身子倒在雲昭的腳下,他很想從雲昭手裡取過那尊金佛研究一下,奪了兩次都沒有成功,就只好眼巴巴的等待雲昭看膩味了之後再研究。
「克魯部的牛羊被我們宰殺了上千頭,我們衝著產奶的母牛下的手,估計,克魯部今年會死很多牛羊,人也會死很多。」
錢少少的手凍得發麻,不好再寫字了,就湊到雲楊身邊撥弄烤紅薯暖手。
雲楊懶懶的道:「不對人下手,只禍害牲畜,這樣的仗以後不要喊我,太丟人了。
你知道人家現在都叫我們什麼——黑豺狼!」
雲昭的手指從金佛猙獰的面孔上拂過輕笑一聲道:「我們是草原上的害蟲,黑豺狼也是一種,說明我們的目標無差!
我只問你,我們的財富增加了沒有?」
錢少少道:「增加了兩倍多,朵顏部現在是這個冬天裡最富裕的部族。」
「招收草原流浪牧民的事情乾的怎麼樣了?」
雲昭從皮毛堆里翻了一個身,順便將沉重的金佛推給雲卷把玩。
「已經來了三百戶流浪牧民。」
「會射箭嗎?」
「會啊,騎馬射箭是牧民們必須要會的本事,沒有這兩樣本事,他們沒法活。」
「我聽說建奴的安撫使者要來我們這裡,你知道這個安撫使者是誰嗎?」
「察哈爾副將鮑承先,以前是大明副將,山西應縣人,後來被寧完我說服投降建奴。
此次在歸化城一帶屯田的建奴官員就是以此人為首。
秉性貪婪,膽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