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等我們新創造的財富價值超過這三千七百兩銀子,我們的社會經濟才會繼續發展。
你師父的原話是——三千七百萬兩白銀啊,要它做什麼呢?再有十年時間,我們就會徹底放棄白銀……」
「可是,愚蠢的李弘基不會這樣看的,他會認為,只要有銀子,就代表他有錢,有人,有物資。」
韓陵山大笑道:「除過我藍田之外,全大明都處在戰火之中,加上施琅的海軍已經開始封鎖大明海疆,如果咱們藍田不用銀子來交易了,那麼,李弘基手裡有再多的銀子又能如何呢?
寶藏的事情有八成是曹化淳弄出來的陰謀詭計,你看著,曹化淳的寶藏事件不會只有一件,甚至以後還會出現張秉忠寶藏,李弘基寶藏等等等。」
夏完淳警惕的看著仰天大笑的韓陵山,他覺得曹化淳可能會編纂這齣寶藏戲的上半段,這下半段,很有可能就會出自韓陵山之手。
「一處寶藏的故事,就好比是一場大戲,足以看清楚人間百態。」
夏完淳道:「曹化淳寶藏的事情我們需要弄清楚嗎?畢竟,這件事已經更沐天濤有關係了。」
韓陵山嘆口氣道:「跟沐天濤沒有關係,跟朱媺娖有關係。」
夏完淳搖頭道:「朱媺娖太蠢。」
韓陵山搖頭道:「真正值得託付大任的往往是蠢人,而不是聰明人。」
「這又是為什麼呢?」
「你以後多吃幾次蠢人的虧之後就會明白了。」
「我去調查朱媺娖。」
「不用!」
「又是為何?」
「你還不明白嗎?蠢人之所以會被人稱之為蠢人,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愚蠢,所以呢,在發現你靠近她的時候,她就閉嘴,把心思藏起來什麼都不做,而且會非常的堅決。
人家什麼都不做,你怎麼調查呢?
當你對他不理不睬的時候,她就會驚慌,就會想辦法遮掩,或者解決這件事。
蠢人一旦開始想辦法了,露出馬腳的機會也就來了。」
「那我,派人盯著她?」
「不用盯著,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她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處理曹化淳寶藏的事情,等京城的戰事平息下來之後,再考慮這件事也不遲。」
韓陵山與夏完淳都沒有離開京城的打算。
戰爭,亂世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他們是世上的強人,惡劣的環境對他們來說正是大展宏圖之時。
迫不及待的想要率先攻下京城的劉宗敏在試探失敗之後,在傍晚時分就退兵了,不過,他並沒有走遠,在距離京城十五里的地方紮營,等待主力大軍到來。
京城裡的百姓們很沉默。
皇宮也很沉默,皇帝已經兩天沒有早朝了。
事實上皇帝上早朝了,只是能來的百官很少,而且品秩並不高。
晨鐘暮鼓還是會準時響起,表示這座古城還活著。
朱媺娖穿著皮甲,正指揮著大群的宦官,宮娥們向馬車上裝東西。
有人站出來指揮了,宦官,宮娥們似乎有了主心骨,在得到公主會把他們都帶走承諾之後,向來懶散的他們也在短時間裡有了幹活的動力。
冬日裡血紅的太陽從皇宮的飛檐上落下,不一會,天就黑了。
有時候崇禎站在大殿門口能看見自己閨女正在裝東西,似乎在搬家,他卻一句話都不說,如今,皇帝的眼睛是冷漠的,看任何人跟東西的時候都沒有什麼溫度。
他身邊也沒有了隨從,只有老宦官王承恩還陪著他。
就在今天早上,他御筆寫下一道「親征詔」:「朕今親率六師以往,國家重務悉委太子,告爾臣民,有能奮發忠勇,或助糧草器械騾馬舟車,俱詣軍前聽用,以殲醜逆,分茅胙土之賞,決不食言。」
看的出來,皇帝想作最後一搏,他想要「六師」作為隨從,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