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臨時縫一面麼。
然而如他一般自知的沒幾個人,甚至連將軍們也飄了。
「前日剛發完餉,便一個個請戰,這個說他去取弘農,那個說他去奪隴右,甚至還有人請命打洛陽,打漢中,要生擒王莽來獻……」
很顯然,這群傢伙已經驕得飄上天,自以為天下無敵了。但第五倫沒有完全拒絕,他還是想試試,能否把關中周邊關隘一鼓作氣奪取,讓自己有更多迴旋餘地。
於是昨天,也就是六月初二,第五倫發了金餅次日,就將手頭大半兵力悉數派出。
偏將軍耿弇帶兵七千往西,帶兵向西去扶尉郡,也就是後世寶雞一帶,最終目標是隴關,隴右暫時不指望,但隴關得取下來吧。
偏將軍萬脩帶兵六千往東北走,師尉大尹田況,那是第五倫在關中第一個潛在敵人,此人能力極強,得師尉人心士心。而控制在其手中的蒲坂津,也是按照原計劃:取河東打通與魏地聯繫的障礙。
裨將軍將軍彭寵直接從鴻門起身,帶兵五千向東,去奪取關中東部的「翊尉郡」,也就是華山、華陰京師倉一帶,舊函谷關也在那,只可惜漢武帝時改易關隘,將函谷東移到了洛陽邊上,距離常安足足上千里,現在大概控制在新朝太師王匡的手中,至於舊函谷,說來好笑:廢棄多年後,被王莽認為是秦時四舊,給拆了!
派出三路後,第五倫手邊就尷尬地無大將可用了。
第五無大將,先鋒也行啊。
但第五霸年紀大了,第五倫不放心讓他長途勞頓,第七彪當時尚在渭北,於是挑了在臨渠鄉幹了好幾年的豬突豨勇舊部鄭統,任命為校尉。讓他帶兵四千向東南進軍,取藍田,再去嶢關試探試探:眾所周知,武關是關中東南門戶,然而武關之內,在藍田山谷還有一個嶢關,兩者譬如唇齒,都屬於右隊(弘農)轄區。
先前駐紮藍田的屯騎營跟著第五倫的老冤家孔仁南奔,軍師馮衍輕之:「屯騎營和右隊大尹很快就會砍了孔仁的頭來降。」
但任光卻認為不一定。
「弘農武關東南便是南陽,彼輩,還有另一個選擇!」
不錯,若是弘農降了綠林,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如此一來,一半多的兵力就被帶走了,加上放在渭北的五千人,第五倫手邊,只有萬餘人,被常安城牢牢拴著。
他暫時不想徵兵,現在最大的困難不是兵力不夠,而是軍官不足,許多能力只能當軍候、軍司馬,帶五百一千人的,已經成了校尉,你還指望他們一夜之間都做將軍?
第五倫的勢力現在就是個泥足巨人:頭是金的,他起碼還沒糊塗膨脹;胸是銀的,萬脩等人還算可靠,麻煩的是信得過的文官太少,對手下三郡一城名為統治,實為放養;腹和腰是鐵的,八百士吏雖然剛硬,但長期泡在溫柔鄉里,很容易被腐化;腿是銅的,四萬兵卒實際的戰鬥力不強,容易軟;至於腳,也就是統治基礎,更是泥巴做的,且越來越往下陷。
打天下難,治天下更難,第五倫是深刻感覺到了,光消化京師和幾個郡,已經超過了他這組織的能力範疇,一時間捉襟見肘,看來招攬賢才的舉措,必須立刻推行了。
第五倫亦有反思:「或許,是我的期許太高了?」
他不想像王莽一樣,只把舊朝換個名號,其餘照舊,新政權還沒開張就徹底腐化。
人註定要死,日子也不能湊合過,總得試著往自認為好的方向努力。同理,對一個政權來說,難以跳出歷史周期律,幾百年後註定滅亡,不是現在哺其糟而歠其醨的理由。
而到了次日,六月初四,周邊陸續傳回的消息證明,第五倫確實對他麾下的將軍士卒們期許過高了……
「校尉鄭統,受阻於嶢關,損兵數百,向大將軍請罪。」
……
第五倫聽完報告後頗為鬱結,鄭統竟然以四千人強攻嶢關,而守關的有多少?加上屯騎營,或有五千之眾。
攻關還沒守關的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