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走可以,但是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就一個就行,多一個我都不問。」
年輕人看著他回應道:「問吧。」他可能以為老鷂鷹要問的是這群人怎麼進的勐能,又怎麼進的縣城,眼下這些事都不是需要保守的秘密了。
「還是剛才那個問題,現在你是一個孩子讓人欺負了的家長,你讓不讓孩子還手打回去……」
這還用想麼?
年輕人剛要張嘴,老鷂鷹立馬伸出手阻止了他:「我的要求是,別用你的第一反應回答我,再往深了多想一層,就一層就行。」
「你什麼意思?」
年輕人聽不懂了。
老鷂鷹這老流氓卻特別成熟的說道:「這件事最粗淺的想法是,我必須要讓孩子打回去,否則他一輩子都得挨別人欺負;」
「往深里想一層,這件事就會變成,如果我讓孩子打回去了,孩子就是一樣的校園暴力使用者。要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孩子都這麼想,那校園暴力就會永遠存在且會讓孩子的世界永無寧日。」
「要是你還能再想明白,那就再往深里多想一層,這一層是,如果全世界孩子的家長都讓孩子打回去,你有沒有勇氣做這個讓校園暴力在你手裡停止的第一個人;相反,假如其他孩子的家長已經有人開始讓孩子停止使用暴力了,在尋求其他途徑解決這件事。你是會選擇真正意義上的正義,還是趁著人家犧牲,自己貓到旮旯里嘴上喊著口號,實際上卻偷偷告訴孩子打回去,絕對不能吃虧呢?」
「你想,你使勁兒想?」
這時候,年輕人耳朵里似乎出現了一些雜音。
「哎,老姚這是怎麼了?」
「估計是剛扎完針,還嗨呢,你們感覺出他都不認人兒了麼,咱倆下來都沒看見。上回老姚嗨大了,給我摟樓上包房裡講了一宿哲學,什麼幾把唐吉歌德、阿基米德,反著德字輩兒的按世界地圖捋著那麼講,生生給我講吐了。」
年輕人覺著眼前這個老鷂鷹的眼神有點發晃、目光發散,這才強忍著怒火說了一句:「你不是來建設緬北的!」
老鷂鷹肚子上頂著槍,把兩隻手都搭在了對方肩膀上,完全不在乎的說道:「可這個世界上拿著『及時止損』去背叛,用『應該理智、應該冷靜』去給別人潑冷水、拆台的人太多了。」
「我的確不是來建設緬北的,我在自己國家都不高建設,跑這兒搞什麼建設?」
「可老子得建設自己的心啊。」
年輕人徹底懵了,他頭一回見一個毒梟和自己講良心,這貨手背上的針眼還在用力過猛的情況下往外冒血珠呢!
「魚哥,他們要把老闆綁走!」
這時候縮在吧檯里的吧員總算看見了熟人一般終於壯起了膽子,指著眼前的人群喊了出來。
已經走到了吧檯前面的兩個『風格奇特』的男人陰冷回應了一句:「我們不瞎!」
魚頭雙手順腰間拽出了兩把銀白色得柯爾特大左輪,用糙手的拇指順勢掰開擊錘,當槍口移動到距離自己眼前只有兩三米遠那個果敢同盟軍年強人腦袋上時,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砰!
柯爾特的巨大威力當場就把那個人腦袋轟成了爛西瓜,老鷂鷹感覺脖領子好像讓誰潑了一碗黏糊糊的溫熱,伸手一摸,再抬眼睛去看的時候,眼神都不聚焦了,順嘴往外胡說:「誰他媽潑了我一碗粥?老子這兒正講哲學呢!」
扎完針講哲學,老鷂鷹絕對算是扎針兒界裡的一朵奇葩!
完全盛開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