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捏住,反手扭動。
卻不想這絡腮鬍骨氣倒有幾分,硬是咬住牙齒,手臂咔咔作響,似乎馬上就要扭斷,他也沒朝地下倒下。
不過裴遠抬腳在他一隻腿彎一點,絡腮鬍再也支撐不住,『噗』的趴倒在地,裴遠緊跟著坐在了他的脊背上。
被人如此羞辱,絡腮鬍幾乎要將牙齒崩斷,嘴角溢出血絲,鼓足了全身力氣想要將裴遠掀飛,卻覺得身上好似壓了一座大山,他這點微末力量仿佛泥流入海,沒有引起絲毫動靜。
裴遠反手將還剩小半壺的滾燙茶水澆在了絡腮鬍頭頂上,笑道:「我來幫你冷靜一下。」
「放開大師兄!」剩下五名神拳門弟子,無論男女皆是怒氣勃發,大吼聲中,就要撲殺上來。
裴遠回頭朝他們看了一眼。
只是這輕描淡寫的一眼,立即讓五人頓住身形,臉上露出莫名恐懼,在他們眼中,對方這一眼如有實質,好似有一柄利劍噴薄而出,只要他們再敢往前踏出一步,便會被劍直接刺穿。
絡腮鬍沒有感覺到冷,只感受到了熱氣,但他倒是真的冷靜下來了,朝著五個師弟師妹叫道:「快跑,去找師父來對付這賊廝!」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躊躇不定時,裴遠忽然道:「五個人,只能有兩個人離開。」
那吊梢眼女子聞言,冷冷道:「不過是一死罷了,休想挑撥我們自相殘殺。」
裴遠哂然一笑:「誰有功夫挑撥你們,我只不過是想要有四個人替我抬轎而已!」
幾個人都是一怔,隨即一個漢子反應過來,怒意上涌:「你讓我們神拳門人給你抬轎子?你……你竟如此羞辱我們,士可殺,不可辱!」
裴遠悠然道:「活著的轎夫,總比死了的鬼好!你們想取我的項上人頭去邀功,我只不過是讓你們抬轎而已,不算過分吧。」
吊梢眼女子斷然道:「好,我們認栽。」
轉身朝著另一名女子以及年紀最輕的師弟道:「師妹,師弟,你們兩個人離開!」
這兩人張了張嘴,待要說些什麼,吊梢眼女子使了個眼色,擺了擺手:「不要多說!」
裴遠自懷中掏出一枚銀錠,這還是那日在縣衙隨手揣走的,掂量了一下,掰下一小塊丟給戰戰兢兢的白須老翁,說道:「店家,再上一壺茶。」
倒不是捨不得銀錠,只是過猶不及。
又朝面前神拳門五人一揮手,輕笑道:「多餘的人可以走了,剩下三人去外面伐木,做一頂轎子出來,當然你們也可以跑,我不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