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柏司藥折磨人的手段信手拈來啊。」胭脂笑道,「你們當她是菩薩呢……」
「胭脂姐!」青蓮呵止了一聲,她扳起了臉孔,心中卻是慌亂的,當初明明勸自己去接近柏靈的就是胭脂,可現在她卻又說出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了。」
胭脂一聲冷笑,低頭接著翻書做摘要,一旁初蘭被青蓮突然的呵斥嚇了一跳,隨即有些委屈地望向青蓮,眼睛裡帶著呼之欲出的埋怨和不滿。
青蓮只覺得心中升起小小的愧疚,「要不初蘭你先休息一會兒,你這張稿子我來幫你抄——」
「讓她自己重抄。」
話還沒有說完,柏靈的聲音已經從身後傳來。
青蓮心中一緊,回過頭去,見柏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了東偏殿,站在離三人不遠的地方。
「柏司藥。」三人同時喚了一聲,想起方才幾人的對話,青蓮和初蘭都有幾分心虛起來。
柏靈對另兩人的行禮視若無睹,她走到青蓮身旁,冷聲道,「我讓你在這兒是當監工的,不是讓你在這兒幫忙幹活兒的。各人該幹什麼,是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青蓮臉色羞赧,咬著唇搖了搖頭。
「可是……」初蘭眼裡的淚花還沒來得及擦乾,「可是柏司藥……」
柏靈直接抽走了初蘭方才謄寫的稿子,粗略看了一遍,「這張手稿你謄了幾遍了?」
這個話題不提還好,柏靈一提起來,初蘭更覺得委屈,她低著頭擦眼淚,囁嚅著答道,「回司藥,我已經……已經謄了……四遍了。」
「這張手稿講的什麼。」柏靈問道。
「……誒?」初蘭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著柏靈,「……好像是講,講……假設……假設什麼……」
「講假設的驗證與形成。」柏靈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她將手稿丟在初蘭面前,「抄了四遍連自己在抄什麼都不知道嗎?」
初蘭不敢再說話了,只好低頭咬下嘴唇。
「柏司藥,」胭脂在一旁笑著開口了,「別欺負初蘭小呀,只是做一分謄錄的活兒而已,初蘭用得著去讀裡頭都寫著什麼嗎?再說她也沒有錯字,排版的事情讓書匠調整就好了,沒必要現在——」
「用不用去讀手稿里寫的什麼,是我說了算。」柏靈帶著微妙的笑意,迎著胭脂的目光看去,「不是你。」
胭脂還想再說些什麼,柏靈已經看向初蘭和青蓮,「前兩天只讓你們謄稿,是想先讓你們循序漸進,熟悉一下手裡的活兒,本來就不是單純為了謄稿讓你們倆做這件事。四月中下旬的太醫院講學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到時候會需要助教。所以我從今天開始,每晚先和你們試講,明白了嗎?」
初蘭和青蓮都是一愣,而後眼裡多了幾分歡喜和好奇。
……助教!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做什麼的,但聽起來真的是有點厲害!
柏靈垂眸想了想,又看向胭脂,「讓你做的話本梗概都寫得怎麼樣了,也拿出來讓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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