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時,朱錦盛方才發現,天下忠臣良將已然不多,而兵家洞天的墜落,便表示皇家最後的依仗,龍庭天衛的戰士,也生死難料。
他如今能夠依仗的,就是當今冠軍侯阮紅娘和她的火焰軍,還有就是兵部尚書敖東光等人,至於滿天下姓朱的王爺和皇子,當此危難之際,不在後面捅刀子都算是好的。
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
相比阮紅娘拒絕皇家聯姻一事,她忠心為國的壯舉才是皇家真正不可或缺的。
求婚不成,只是一個皇子的臉面受損而已,算不得什麼,可若是激怒了一個護國侯爺,還是掌握一批精兵良將的侯爺,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如今的大殷朝可損失不起這麼一個護國侯爺。
這一日,同康帝在御座之上,俯視稀稀拉拉的文武群臣:「如今殭屍之禍已然完結,天下亂局初定,只是張元伯圈了東南之地,整個連雲洲都被他籠罩在大陣之下,如此行徑,與謀反何異?朕欲消除此獠,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滿朝文武聞言,面面相覷,都是作聲不得。
整個朝堂,迅速安靜了下來。
同康帝怫然不悅:「如此大賊,圈占國土,罪該萬死,你等為何不做聲?」
敖東光猶豫片刻,站了出來,低聲道:「陛下,四方城張橫一事,非同小可,不可操之過急。當今天下,亂賊四起,民生凋敝,咱們還是先解決別的亂賊為主,連雲洲一地,須得小火慢燉,急不能成……」
同康帝臉色難看:「難道就眼看著他占據一角江山,朕什麼都不做?」
敖東光道:「張橫脾氣暴躁,實力又強,麾下能人輩出,人家連墜落的兵家洞天,說收也就收了,就連地龍大人都要聽其吩咐。這般大的威風,此等威勢,誰能動得了他?誰又敢動他?」
同康帝默然片刻,道:「一國之力,難奈一州之地?日後豈不被後世子孫嘲笑?」
敖東光也默然道:「力量懸殊,如之奈何?」
之前地龍抗天,星鑒出手的情形,震動了無數人,敖東光也被嚇了好大一跳,至此才明白什麼才是大神通者,便是昔日亞聖謝安生,面對如此危局,怕也無可奈何。
謝安生只是亞聖而已,別說與地龍相抗衡,便是與星鑒對上,那也是必死的命。
四方城張橫,如今麾下兵強馬壯,又素有大志,怕是巴不得朝廷對他動兵,一旦朝廷對他出手,定然會被張橫率軍反撲,恐怕江山易主,只在頃刻之間。
敖東光深知其中厲害,自然反對朝廷對東南用兵。
但朝堂之內,當著文武群臣的面,說此有損國威的言語,同康帝自然不喜,冷著臉對眾人擺了擺手,淡淡道:「散朝吧!」
朝堂眾人面有慚色,默默離開大廳。
且說同康帝返回皇宮之後,悶悶不樂,坐臥不安。
到了晚上掌燈時分,命太監挑選了一部書冊來讀,讀了一會兒,瞌睡上頭,將身一躬,伏在書案上沉沉睡去。
不期然做了一個夢。
夢中到了一個幽暗之地,其內黑氣繚繞,諸多不可名狀之物在其中往來穿梭,發出種種囈語胡話,鬼哭狼嚎,令人難以忍受。
同康帝心中冷淒淒,大生恐怖之感,行走期間,茫然無措。
忽然有黑影來到他面前,嘎嘎笑道:「咦?陽面生靈的陰魂投影?有意思!你來我陰羅之地,所為何事?可是要召喚我等,為你效力?」
他嘎嘎笑道:「只要你提供血食,立下羅天大誓,我保管什麼神聖賢人,一發給你吃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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