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夏師傅動粗不成?他好歹是禮部尚書,又沒有什麼罪證,能惹上什麼事?何況現在這麼多大臣一起表態,難道朕要將這些人統統殺了?
谷大用卻是愁眉苦臉地道:「就這一句,沒了。」
說了等於沒說。
朱載嘆了口氣,道:「哎……真是難啊。」
朱載只說了這句話,便邁了步子,一臉惆悵地朝著內苑深處去了。
………………
陛下這麼一走,那太和殿中的大臣們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過顯然,如今他們已經勝利在望了,只要再接再厲,這新制廢黜,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夏言等人都是大喜,他們也沒有想到,葉春秋竟會在最後來了一個無話可說。
這無話可說,就等同於舉械投降了啊。
夏言掃視著眾人,道:「諸公,依老夫看,新制誤國誤民,陛下遲早要恩准廢除的,老夫未雨綢繆,理應先行制定恢復祖制的章程。」
他這禮部尚書,這話倒是不會有錯的。
讓那律學和商學見鬼去吧!
不少人點了點頭,也有人小心翼翼地看向王華,見王華沒什麼表示,已是先行走了。
倒是葉春秋不急著走,依舊安靜地呆在這殿中。
今日葉春秋的表現,實在有些反常啊,甚至有人擔心,這葉春秋會不會是早就在午門外埋伏好刀斧手,好將今日有異見的人一網打盡。
葉春秋顯得很冷靜,見許多人都洋溢著喜色,卻也沒說什麼,正待要走。
夏言卻是叫住他:「魯王殿下且留步。」
葉春秋駐足,此時許多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夏言紅光滿面地道:「魯王殿下,我等都是為了朝廷據理力爭,還望魯王殿下不要見怪。」
他刻意地說了我等,這意思就是,我們才是大多數,而你葉春秋,不過是少數,現在這局面,是大勢所趨。
葉春秋則是平靜地搖搖頭道:「沒什麼可見怪的,我終究是外臣,而夏公畢竟是禮部部堂,這事兒,終究還是夏公負責到底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本是責無旁貸的事,噢,我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