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眼,看著她那根在膝彎處蕩來蕩去的小辮,心想若解開想必便是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不由心頭微動。
這便是他最喜歡的女生的模樣。
忽然間他想起自己曾經對寧缺說過這件事情,轉頭瞪著寧缺,心想你明知道我喜歡這樣式的姑娘,卻偏偏不想讓我認識,是何居心?
寧缺心想夫子既然讓唐小棠進入書院,想必她的身份也沒有辦法一直隱藏下去,沉默片刻後嘲諷說道:「她是唐的妹妹。」
陳皮皮很豪邁地揮手說道:「那又如何?」
寧缺再次提醒道:「唐,湯唐躺燙里的唐。」
陳皮皮很惘然。
寧缺嘆息一聲說道:「魔宗那個唐。」
陳皮皮這才醒過神來,指著唐小棠半天說不出話。
「記得當時你說過沒有比你更強的女生,我當時祝你喜歡上的姑娘都有一個天下最生猛的兄長,如今看來這兩個條件都滿足了,而且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情,葉紅魚親口說過如果戰鬥,你不是這小姑娘的對手。」
寧缺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最誠摯的安慰。
唐小棠聽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麼,她只是對陳皮皮這個胖子感興趣,不明白為什麼既然他是最年輕晉入知命境的修道天才,卻被葉紅魚認為在戰鬥方面是個絕對的廢柴,連自己都打不過。
她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唐小棠。」
陳皮皮看著這名魔宗少女,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叫陳皮皮。」
唐小棠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聽哥哥提起過,低著頭想了會兒,終於想了起來,高興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葉蘇的那個師弟。」
陳皮皮沉默片刻後說道:「正是在下,雖然說道魔有別,正邪有分,觀里與你魔宗山門勢不兩立,我這時候似乎應該馬上把你打死,但既然這裡是書院,你又是老師親自帶進來的,所以你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對你出手。」
唐小棠稚嫩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看著他高興說道:「不要緊啊,我們先打一場怎麼樣?我一直都很想和你打一場的。」
陳皮皮看著她的臉,不由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在觀里的悲慘童年,想起了喜歡穿紅裙更喜歡找自己打架的小女孩。
他沉默,然後開始悲憤。
便在這時,遠處山間傳來道極清曠的笛聲。
……
……
大山真的很大。
寧缺在書院後山學習了這麼長時間,也只去過其中一些地方,像今天書院後山弟子聚會聆詢的這間草屋,他便是第一次看到。
這間草屋很大,由樑柱搭構而成,四面無牆,極為清曠透風,好在地處後山深坳,並不會顯得冷,屋檐上那些淡白如霜的草,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運進來的。
草屋前坪有排竹椅,椅上坐著桑桑和唐小棠,椅下藏著一隻受驚過度的小白狼,椅後有一隻氣喘吁吁的大黑馬,這憨貨不知道什麼時候終於擺脫了大白鵝的追逐,於是趕緊來找自己心目中的二號女主人。
桑桑坐在椅上,看著手中剛剛摘下來的一些花草無聊發著呆。
唐小棠踢著椅前的石頭,無聊發著呆,忽然她轉頭望向桑桑笑著說道:「你好,我叫唐小棠。」
桑桑說道:「你好,我剛才聽你說過。」
唐小棠接著說道:「我來自荒原,我準備進書院讀書。」
桑桑怔了怔,輕聲說道:「我叫桑桑,我是寧缺的侍女,我來自……」
以往說家在何處時,她說是不知道該說哪兒,是岷山還是渭城還是寧缺揀到自己時的河北郡,但這時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應該出生在長安城,於是她不知因何而高興起來。
「我是長安人,我不準備進書院讀書,聽說西陵神殿要我過去讀書,但我也不打算去,所以我不知道今天要我來做什麼。」
如果是別的修道女子,聽見桑桑說西陵神殿要她過去讀書,第一反應只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