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話來。本來嘛,他們就不占理,皇帝遺詔在此,居然還想不遵另立新君。現在他們的那些理由更被一一否定,卻是連爭辯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默然而對。就連唐千文,這時也是臉色發白,再不敢說話了。
而他心中,更是一陣陣的後悔,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自己一開始就不該趟這渾水啊……
永王則是目光陰狠地掃過那些與自家唱反調的官員,但終究不敢開口說什麼。功虧一簣,他已經沒有半點籌碼能威脅到群臣了。
這時,王晗終於上前一步,開口道:「既然各位大人已有定論,那此事就徹底定下——從今日起,我大越便有了新的君王,便是英王孫璧!」說著,他率先舉步來到殿宇的中間位置,隨著他的舉動,其他人也紛紛明白過來,全都跟進,如日常上朝般,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幾百官員就此齊整地立於殿內,朝著空蕩蕩的御座跪了下去,行下了三跪九叩的大禮:「臣等參見陛下……」
這一番跪拜,算是把事情給徹底敲定下來,雖然孫璧不在現場,但意思已經傳達。而且,素來也有遙拜的禮節,他又正好身在北方,正是御座所在的方向,所以群臣這一拜,就顯得更加合理了。
新君既立,接下來就是為大行皇帝治喪了。這一事,本來應該以新君做主,安排人手,但現在孫璧不在京中,所以此事就由王晗等宰執,以及懷王這個攝政來作安排。
好一通議論後,相關事宜才一一定下,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送先帝入陵寢一事,也被定在了二月前後,具體日子則由欽天監來擬定。
而這一極重要的事情,自然不能缺了新君,所以在一番討論後,他們又決定即刻派人北上送信,好讓皇帝趕緊返回洛陽,一是為了真正繼位主持朝局,二來也是為了送先帝最後一程。
至於對先帝的廟號功過之類的評述,在孫璧這個皇帝沒來之前,群臣也不好擅專,那就再等等吧。
等到這一切都安排妥當,連傳信之人都已奉命以流星快馬急往北去後,真正的喪禮才在宮中正式舉行。於是很快的,不光皇宮到處舉哀,整個洛陽城也是一片縞素,無論官員百姓,都要為先帝致哀,民間的一切文娛活動徹底停下。至於臣子們,則在禮部官員的安排下,輪番在宮裡守靈,而作為先帝子嗣的諸位皇子,更是被留在孫雍的靈柩前,一步都不得離開。
這從禮儀上來說,自然是為了讓他們以盡為人子的孝心,可在許多明白人看來,這卻是為了提防再出什麼么蛾子了。畢竟永王可不是省油的燈,誰知道他在失敗後是否會死心,又是否會跟太子一樣,來一個孤注一擲,趁著皇帝新喪,朝中宮中都亂作一團的時候,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至於太子,則被囚禁於皇宮某處,由禁軍嚴加看管。同時,他在京城裡的那些同夥,比如柳家兄弟等等,也皆被拿下,控制了起來——他們的一切行動早在永王的關注之下,這些人自然不可能逃得過了。
現在就只等孫璧這個新皇回到洛陽,真正繼位後,再由他來定奪,如何處置這個弒殺君父的大罪人了。
在這一番忙碌與安排中,這個特別的大年初一終於是接近尾聲。
皇宮裡別處都因為先帝駕崩而顯得幽深靜謐,往日裡的那些宮女太監,要麼在就在謹身殿這邊忙活,或是等著服侍,要麼就無聲地回到住處去了,而因為怕被怪罪,到了住處的他們也不敢掌燈,不敢發出太多的聲響來。至於宮中別處,自然更不用說了。
也就謹身殿這兒,依舊燈火通明,留於此處的官員們陪同著諸皇子繼續祭奠先帝,也就哭累了,才會起身稍微活動一下,或是去廁所方便一二。
此時,永王就來到了廁所,而與他一同入內的,還有一名同樣臉色陰鬱的官員。兩人進入廁所後,迅速查看,確認無其他人,才見永王寒聲道:「我不會放棄的!」
「殿下……」
「你聽好了,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自救之法,一旦失敗,等孫璧他真回到京城,不光是我,你們這些人也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