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狠瞪了自己弟弟一眼,這傢伙還真會壞事啊。
本來莊弘在得知如此消息後是想考慮一個更妥當的方法來告訴眾人,安撫眾人的,所以才會想著設下晚宴款待這些人。可他倒好,一下就把事情給捅了出來,完全打亂了自己的節奏,也亂了人心。
「可……可是……」果然有人猶豫著想說什麼,卻被莊弘立馬打斷:「怎麼,你這是信不過本官嗎?周薪,你也隨本官有些年頭,什麼時候見我說過大話?當然,你們要是不信我,想投靠魏知縣我也不會攔著,但我先把醜話放在這兒,到那時你我就是對頭了,別怪我不講情面!」
面對如此威脅,這些真打起主意的人又猶豫起來,畢竟莊弘多年積威在此,哪怕現在看著有麻煩,也不至於叫人喪失對他的信心啊。莊典史隨後又把語氣一緩:「你們放心,這不過是他魏知縣的垂死掙扎罷了,只要過了這幾日,他就徹底完了,我們自然一切照舊。而且我相信縣衙里都是明白人,不會被他嚇到的。」
話音剛落,就見那管事又匆匆趕了回來,臉色看著比剛才更加緊張焦急,想說什麼,可當了這麼多人面又不好說。可他這一露面,反而讓其他人又有些不安了,見此莊弘臉色又是一黑:「這裡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這時再藏著掖著只會擾亂軍心,他都被這兩個傢伙給坑死了。
「老爺,剛有人來稟報,說是那林烈林捕頭已帶了十來個捕快進縣衙了……」管事也委屈啊,自己是真有急事來報,誰知道會是這麼個場面啊。
「什麼?」所有人都滿面驚訝,但反應最激烈的還數鄭艮,驚呼出聲的他氣得臉色都有些發青了:「這混賬他竟敢如此吃裡爬外!」
莊弘是真想要罵娘了,這是專門與自己作對嗎?才剛說沒人會受榜文影響,林烈就帶人去見魏梁了?而更叫他感到驚慌的是,一旦這口子開了,其他人也不好控制了呀。
或許在場這些個心腹鐵桿他還能留住,可不在場的那些書吏和三班衙役呢?之前那些人不過是礙於他的威壓才不得不置身事外,可現在事情關係到自身差事職位,還有人做了表率,他們如何還能堅持?
不,他就連眼前這些位都無法完全掌控。就在一陣沉默後,終於有人小聲說了句:「大……大人,卑職想起家中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我先告辭了。」說著,小心翼翼就抽身往外而去。
「你——」莊強一見臉色一沉,剛要阻攔,又對上了兄長陰沉的目光,只得老實下來。
而有了第一個做出表率,後面便有人跟進,紛紛拿出蹩腳而勉強的理由,告辭而去。片刻間,廳內就只剩下莊弘兄弟和鄭艮、任俊四人而已。許是因為人走門開涼氣入內的關係,幾人的臉色都白得有些可怕,莊弘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呸,都是一群沒膽識的廢物,這就把他們給嚇跑了!」莊強滿臉的不屑,另外兩人卻是一聲苦笑,局勢突變,就是他們也有心回縣衙啊。
「好了,別說這些廢話!」莊弘出言制止了兄弟的牢騷,又看看兩個部下,「魏梁這一手還真有些厲害,一下就把我苦心製造的死局給打破了,咱們商議一下該如何應對。」
「大人,您覺著他這是來真的,還只是虛言恫嚇?」
「若是假的倒好了,怕就怕來真的。而且那榜文上還分明寫著縣衙又要招人,這分明就是在為革職裁汰某些人做準備了。」到了這時候莊弘也不用再作任何隱瞞了,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而這更讓鄭艮二人憂心不已:「這可如何是好……」
「我覺著咱們不如用強的……」莊強剛一開口,就被兄長一句給懟了回去:「給我閉嘴,這裡不是你說話的地方,退下。」
堂堂莊大爺在自己兄長面前卻只能乖乖挨訓聽話,低應一聲轉身離開。
直到他走後,莊弘才舒出一口氣來,說道:「這一手確實殺了我們個措手不及,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應對之策。既然他要來硬的,我就奉陪到底。他以為縣令就能在縣衙里一言九鼎毫無顧慮了?說開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