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的。」
說著,他微微抬頭,看了眼上方的皇帝,繼續道:「其實臣對李桐是多有怨尤的,因為早在臣還未參加科舉之前,李桐便已捨棄了我與家中小妹,遠走他處。而且在他走時,還在外欠下巨款,差點使我兄妹二人都成債主家中的奴僕,若非天無絕人之路,讓臣找到了寫書謀財之路,之後又得人指點,科舉成功,恐怕臣與舍妹早被那不負責任的父親給害死了。
「所以他雖為我父,我對他卻並無多少親情,至於說什麼大義滅親,卻是有些過譽了。當然,臣也知道,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割斷父子親情和血脈,所以無論朝廷如何處置於我,我也絕不敢有絲毫怨言。」
「還有這等曲折嗎?」皇帝也被這等前情說得有些驚訝,嘆息了一句。再看李凌時,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也就是說,在此之前,你是全然不知李桐乃羅天教逆賊了?」
李凌回道:「是,臣當時知曉真相時,也是大吃一驚。但事實如此,我也沒有辦法改變,只想著為國盡忠,為陛下解決隱患,倒也沒想過自身會受牽連。直到後來,諸事皆已平定,臣才明白了這一點。但臣敢向陛下保證,臣從來就沒想過私放李桐,哪怕我與他有父子之親。」
皇帝點點頭:「朕相信你的忠心,不過……」
「陛下,李凌他如此大義滅親,在臣看來只有功而無過,還請陛下開恩啊!」蕭承志聽出後面的轉折之意,趕緊又求了一句。
皇帝掃了他一眼,便把神情一肅:「但是國有國法,朕為天子也不可偏廢。功是功,過是過,李凌之功朕自然會記下,至於過失,就算朕不想追究,也堵不住悠悠眾人之口。
「李凌,你可知道就在這段時日裡,朝中關於你乃羅天教賊首子嗣的說法已甚囂塵上,多少言官御史上疏彈劾,更有部堂及以上官員對你多有懷疑,朕就算想要保你,也得先說服了他們。
「所以,今日也只能委屈你了。韋棠……」
「奴婢在。」老太監忙上前幾步,躬身應道。
「人就先交給你們皇城司看押吧,不要委屈了他。還有,此事內情真相,還需要你們好生幫朕問一問,問得越細越好。」
「奴婢遵旨。」韋棠說著,又沖李凌一笑,作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他隨自己離開。
蕭承志見狀卻是急了,再度叫道:「陛下,臣還有話說。李凌他……」
不等他把話說出來,皇帝已擺手制止:「朕乏了,有什麼話留待之後再說吧。你也是,這一路從湖廣回京,就先回去好好歇上兩天……」說著,又在韋棠的攙扶下從御座上起身,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李凌只能跟在他們二人身後,一面給蕭承志打眼色,一面也往外走。
蕭承志心中既有不甘,又有些疑惑。他有些捉摸不透李凌到底是為了不牽連自己,還是真有其他後手。以他對李凌的了解,這位即便稱不上算無遺策,那也是個極精明的人,斷不可能真讓自己陷於如此被動的境地啊。
這一想間,後面的話到底沒有出口,只能是有些糾結地看著他們推門出殿。而到了此時,他甚至連問李凌一句,到底有何打算,都做不到了。
就這樣,在皇帝回後宮的同時,李凌和蕭承志也一起離開了皇宮,然後兩人就此分開。一個帶著滿心的疑竇回了自己的府邸,另一個,則在韋棠的安排下,被皇城司的人帶去那邊看押起來。
在李凌被帶走前,韋棠特意與他單獨談了兩句:「你這一手以退為進可著實兇險啊,可有想好接下來的對策了嗎?」還是說這是為了讓陛下對你生出好感,好從輕發落的無奈之計?後一句他到底沒有直說。
李凌看了眼左右,才沉聲道:「不敢有瞞公公,我確實有法子從此事中脫身出來。不過,有些事情由我自己來說終究不好,也不容易被人採信,所以只能藉助皇城司之口來說了。」
「哦?」韋棠滿意一笑,就知道這傢伙不簡單,如此他也就放心了,「那你就安心過去,自有人幫你。對了,你家裡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