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謊自然是瞞不住的。」話到此處,竟看到江銘川神情稍有放鬆:「邊陲之地,七品官家的女兒,處處受人輕視。她在偌大宮中,可依靠的,不過是當今天子。」
「所以,你們把拐賣案的事情告訴了陛下。」
「嗯。」江銘川乾脆靠著牆坐下來,仰著頭細細回憶:「尋著那被救女子,細細查了拐賣案。開始調查很難,只得循著一個線索攀上去查,還未有結果,旁的線索似是被人悉數拋了出來。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人...」
「你父親?」
江銘川長嘆口氣,沉默許久。
「可見,是你查到了關鍵的東西,令尊會被人殺害。」
「哈哈哈哈...」江銘川忽然大笑起來,嚇了顧七一跳!
「害他暴斃的,不是別人。」江銘川歪著身子,仰頭看向顧七,笑得陰狠異常:「是我。」
顧七頓驚!
她呆望著江銘川,耳邊嗡嗡作響!
「先生?先生!」
戎狄洪亮的聲音,讓顧七回了神。
「沒事吧?」
待平靜下來,朝著遠處戎狄揮了揮手:「沒事!」
再回頭看向江銘川,他早已恢復平靜,只有銳利鷹眼中,殘存著絲絲冷意。
顧七張了張口,終是沒問出來。
「抱歉,說了些題外話。」江銘川抬手捻去眼角未流的淚珠,繼續說了起來:「三年前的那批荼州女子,大概在八九月份送過來的。」
「九月。」
江銘川笑了笑:「是,想來你也是看了那名單的。那個時候,家父已毒入骨髓,對外稱病,告了很長時間的假。第二年開春,便亡了。」
「所以,你掌握了上線,斷了下線。」
江銘川輕閉雙眼,點了點頭:「想來你也留意了三批女子的去向,才過來尋我。」
「不錯。」顧七乾脆走到江銘川身旁,靠牆坐下:「第一批送去了國都、澤州和洐州,第二批散在青州。到你的第三批...」
「第三批,循著陛下的意,送到青州權貴之家,助我江家在青州能夠快速崛起。餘下的部分,送到雲國邊境,給那些不起眼的官做妓子。」
「做妓子?」
「姿色出眾的太少,拔尖的先放在了青州,送去雲國的,不過青澀鮮嫩些,姿色卻平平無奇,只得去做官妓。做妾,沒人看得上的。」
這言論,似乎說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牲畜。
顧七心裡一陣惡寒。
初見元承熙時,他臉上稚嫩尚未褪去,還以為是個純良之人,卻不曾想,竟有如此毒辣的計。
可參與主導拐賣案的,又何止元承熙一個?前兩批的女子,定是與雲國的人脫不開干係,主導前兩批拐賣案的,又是誰呢?
「前兩批女子的名單,你是從哪得的?」
江銘川微微側頭,眼中閃出亮光:「你真的很聰明。前兩批的名單,是被人拋出來的,那是鑿實家父的證據。但可不可信,只有你自己去查了。」
許是牢房中的環境陰冷潮濕,顧七隻覺冷噤噤,不自覺咳了兩聲。
「罷了。」顧七站起身來:「江銘川,我留不得你。」
江銘川坦然站起身來,朝顧七微微一笑:「我知道。只盼你,保我長姐一命。」
顧七垂眼思索片刻,仰起頭來:「好。」
忽然!江銘川鷹眼一瞪,抬手掐著顧七的脖子,將她狠推到門上!
顧七隻覺呼吸困難,用力掰開他的手指。
「顧公子,你若如此不聽話,我只好用強了!」
說罷,江銘川整個身子蓋了過來!張口朝脖頸咬去!
「唰」一聲!
似有什麼東西插進肉里。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江銘川鬆了手,怔直了身體,頭上鮮血順著鋒利的黑金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