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山陵使龐籍已經奔赴鞏縣,要主持仁宗體天法道極功全德神文聖武睿哲明孝皇帝的封土禮儀。
朝中大事暫時由樞密使韓琦,參知政事歐陽修主持。
從頭到尾,皇帝的遺旨裡面都沒有提到曹皇后,只說皇帝的起居將由薄太妃主持……
看完皇家的葬禮,雲霆就在百官怒視之下帶著家將離開了皇宮,他已經餓壞了,哪能繼續忍著餓,像那些官員一樣依舊留在原地為皇帝誦冗長的《太乙救苦救難天尊超度經》或者《地藏菩薩本願經》。
被葛秋煙拖著吟誦了一遍《心經》已經是雲霆能忍耐的極限了。
就在雲霆剛剛走出皇宮的時候,金明池方向忽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緊接著一股粗大的濃煙就從緊靠金明池的地方升起來了。
趙延年的臉色很差,眼睛都是紅的,他的戰馬緊貼著雲霆的戰馬身邊就竄了出去,馬槊的尾部還颳了一下雲霆坐騎的耳朵,戰馬稀溜溜的叫了一嗓子,就跟著趙延年一起順著皇宮的圍牆跑了下去。
葛秋煙大吃一驚,趕緊拍馬追趕,剛剛得到坐騎的雲府家將也跟著跑了下去。
戰馬根本就勒不住,雲霆今天騎的是自己的棗紅馬,這是一匹剛剛開始發情等待配種的公馬,可能聞到了新軍騎士胯下的母馬味道,不管雲霆怎麼想讓他站住,戰馬依舊混在騎兵群里浩浩蕩蕩的向前狂奔。
西水門就在眼前,趙延年陰鬱的瞅著千斤閘已經落下來的西水門,看看遍地的磚瓦,咬著牙問那些狼狽的官兵:「要你們捉的人那裡去了?」
一個腦門上還在汩汩冒血的偏將道:「卑職等人才圍住了小西巷,巷子最裡面的一戶人家就發生了爆炸,巷子裡的居民狼奔豕突,卑職等人根本就攔不住。」
趙延年臉上的麵皮抽搐的厲害,倉啷一聲長刀出鞘,一道寒光閃過,偏將的頭顱就掉在地上,只有屍體依舊站立在地上,隨著脖腔里噴湧出大量的鮮血這才撲倒在地上。
&照戶籍給我找,把小西巷子裡的所有人口都給我找到,少一個就拿你們的腦袋來補。」
下手極狠,命令也下的冷酷無比,他卻從部下臉上看到一絲笑意,回頭才發現一個小小的人兒坐在馬上,他胯下的那匹棗紅馬正在饒有興趣的嗅著自己戰馬的屁股,還不時地叫喚一聲。
雲霆他自然是認識的,見滿臉通紅的葛秋煙正在努力地要把棗紅馬拉走,遂拱手道:「衙內和二夫人因何在此?」
雲霆大怒道:「還不是你的那匹破馬,把我的小紅給勾引過來了,趕緊把你的馬殺掉,少爺我好走人。」
趙延年擠出一絲笑容道:「騎兵殺戰馬可不成。」
雲霆指著地上的死屍道:「不殺馬,為何殺自己人?我爹爹說過,殺自己人立威是最蠢的事情,除了讓自己的部下害怕之外,什麼屁用都不頂,難道你想上了戰場之後捱冷箭嗎?」
趙延年聽雲霆這麼說反而不著急了,坐在馬上笑道:「事急從權耳。衙內受大將軍薰陶,不會不知道軍法如山吧?」
雲霆搖搖頭道:「我爹爹說過,在軍中殺自己人,下令的必須是主將,權衡執行的卻該是軍法官,你是主將,不是軍法官,所以你沒有權利砍掉這人的腦袋。
我爹爹還說,軍法對主將的約束要遠遠多於對軍卒的約束,殺人是一種軍法行為,而不能是一種個人行為。」
趙延年搖搖頭道:「衙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等你長大了之後就會明白我這樣做有不得已的原因。」
雲霆鄙夷的撇撇嘴道:「都是那這句話來搪塞人,大人就沒有什麼好人,懶得管你們的破事,我要走了,把你的戰馬弄開。」
趙延年微微一笑,並不發怒,只是勒著戰馬轉個圈子,小紅馬夠不到母馬的屁股了,被葛秋煙乘機牽著離開了。
&活吧,這件差事是鄒公公交代下來的,如果完不成,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盡心些。」
汴河之上盪著一葉扁舟,扁舟裡面只有兩個人,一個白髮漁夫,一位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