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不要摻和大人的事。」對方搶話說:「我不是摻和,是為你們兩人好,也是為我。」曾國超說:「你在爸爸這裡也看到了,爸爸的工作多難,群眾的生活多艱辛。你考上了大學,才能進大城市工作,才能做有用的人。」對方說:『我知道,爸爸。你不要總只是關心別人,要多關心自己,你一個人在鄉下,又沒有人照顧的。她停了下,又說:「我在南橋姑姑家,看奶奶老得走路都艱難,好可憐哦。爸爸,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別心裡難受。好吧,我聽爸爸的,一定要考出好成績,考到北京去。」就在曾夢說話停下的時候,曾國超眼淚差點辛酸出來,聽到女兒清脆的還帶點稚氣的聲音,他的心裡得到了莫大的慰籍。他覺得有兩股力量,在使自己堅韌不撥地生活和工作著。一是中心的女兒,自己的親生骨肉,白雪公主、未來的代言人,理解爸爸苦衷的代言人,再是神聖的事業和信念,既然自己向世人揭開了三農問題的面紗,自己就不能迴避農村的現實,要通過自己艱苦的努力,向世人有個明白的交待,以證明他曾國超不是關說的人,還是能做的人。
一輛小紅旗,兩輛小麵包,載著省領導的期盼和情懷,沿著水鄉湖區的林蔭公路,徐徐地駛到了木舟小街,駛進了木舟草木叢生的鄉政府機關。眾人紛紛下車,鄉政府里空落落的,守著機關的黨委辦公室的小張,見來了這麼威武的車,這麼威武的人,連忙三步並著二兩地下樓來迎接。還有食堂的吳媽正在圍牆邊的菜地里除草,聽到動靜,也向這邊眺望,注視著這邊的動靜。鄉政府的門衛老顏頭,因稅改精簡,被辭退回村,其工作由辦公室帶著。隨同來的,縣財政局長,兼縣稅改辦主任譚芳上前來問:「你們的曾書記呢?」小張見過這個既有幹部威嚴,又有女人柔情,穿著既不深素,又不花哨的風韻漂亮女人,也知道她是縣財政局長,現在又負責稅費改革,來過木舟兩次。對何啟照、田運成更是認識。至於任澤友有個印象,但記不清了,也許是他穿的不是上次的短袖衫的緣故,總之知道他不是大縣的幹部,還有幾個氣質不一般的人也不是大縣的幹部。那麵包車的牌照都是鄂a,是省里來的。別看小張象農村青年,頭髮茅刺刺的,聾拉著腦袋,可在木舟鄉還是個小筆桿子。有一篇關於農民負擔的評論文章還上了《湖北日報》江漢論壇專欄,這也許是受了曾國超的影響。何止是影響,那篇題為《鄉里人心中一桿秤》還經曾國超審閱過,不過曾國超劃掉了自己的姓名落款。他不想再出那種風頭。小張女孩似的含羞微笑地回答:「曾書記下村了。鄉里的幹部都下村了。」譚芳望了下何啟照,又說:「你給曾書記聯繫一下,讓他趕回來。」一旁的省委秘書長徐維志又插話問:「你們書記在哪個村?」小張看他樣子是大領導,便回他的話,說:「去了響水村。不到20里路,一會就可趕到。」徐維志又對何啟照說:「我們直接到村里去,讓他帶我們去。」何啟照想了想,爽快地說:「好!去響水。」又見小張難為情的樣子,因為他是一走,辦公室里就沒有守屋的人了。接著說:「去響水的路熟,不要他帶了。不過,你給曾書記通過電話,讓他在響水等我們。」任澤友卻說:「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去吧。」
響水村真正的地處水鄉湖區腹地,緊鄰碧波闊浪的洪湖了。一路上沒有蔥鬱的樹蔭,幾棵零落的不成林的樹立在路邊的河埂上,再就是水連水的漁也,零散的開始發黃的稻田。村民們的居家,在高聳的土台子上,土台子被稻田,荷葉塘簇擁著。村委會設在過去知青們甩下的破舊平房裡,供村里碰頭議事。然而,這破屋子座落在河埂上,距村落偏遠一點,有時議事,就乾脆在村支書唐明香的家裡。也許當時是考慮到要讓知識青年們在廣闊天地里得到真正的鍛煉,而將知青點做得偏遠一點的,也是政府撥款修建給村里留下的一點資產吧。小車不能進入到墩台村落,停滯在河港邊的鄉村大路上。他們下車後,那遠處的破屋裡也鑽出一些人來,向這邊眺望。也許是那幫人里的曾國超,一眼認出了何啟照,忙驚詫地對唐明香他們說:「是何書記來了。」又忙踏著湖間小路,借船過渡,來大路上迎接。任澤友他們只覺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