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鑰石道:「諸位家中的護院人數加起來也不少,幾千人該是有的,且不乏高手。」
他看向赫連昌:「若是,把林葉和他那幾千人馬都放進來打呢?」
赫連昌一時之間,沒敢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事本就不好說,誰敢給這個十拿九穩的保證?
鍾鑰石道:「若都放進來打,我等安排人在城中主街埋伏好,縱然林葉帶來的都是騎兵,也不好發揮騎兵的優勢。」
他走到地圖前,指著主街說道:「在兩側屋頂埋伏弓箭手,只要林葉的隊伍全都進城,立刻放下千斤閘,然後在這裡......」
他的手指了指主街的另一頭:「在這裡設置拒馬樁,安排長槍列陣,必能阻擋林葉騎兵衝鋒。」
赫連昌走到地圖前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若安排得當,這一戰可打,只是......」
他看向鍾鑰石:「縱然殺得林葉,殺得他所有隨從,還是難保消息不會傳回大玉。」
「昌候是忘了,我們手中最有利的武器是什麼?」
是權力。
鍾鑰石笑了笑道:「糧倉之中,還有一些糧食可以用。」
他走到門口指了指外邊:「滿城百姓,還不是咱們一句話就能安排出去的。」
「等林葉到仙唐城之前,分派糧種,要求全城百姓去城北種田。」
鍾鑰石道:「若不遵從號令者,只需殺他幾個,便能震懾全城,殺幾個不管用,那就多殺一些。」
他一邊走動一邊說道:「讓仙唐城變成一座空城,殺林葉之後,再讓百姓們回來,這便沒有了人證。」
「城中留下的全都是我們的人,到時候玉天子派人來查,我們只說林葉從未進過仙唐城即可。」
這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馬上接話,因為鍾鑰石這話,顯然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大概,就和掩耳盜鈴是一個道理。
但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鍾鑰石這等老奸巨猾之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會思謀如此淺薄。
他這樣說,只是在給一會兒要說的話做個鋪墊罷了。
鍾鑰石道:「諸位也都明白,其實國君他......在那位子上,應該也不會長久了。」
「冬泊將來是誰做國君,還是要看別人臉色,只不過,是分看誰的臉色。」
他再次掃視眾人:「諸位也心知肚明,玉羽成匆還在國君之位,我等將來也不會安穩。」
「殺林葉之後,我們能不能,膽子再大一些?」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誰也沒有想到,原本只是來商議一樣如何應付林葉,現在卻變成了商議弒君。
「我不妨把話說的更直接一些。」
鍾鑰石道:「冬泊現在如此困苦,作為主國,大玉卻並未送來救援。」
「由此可見,天子是故意讓冬泊多死人,故意讓冬泊元氣大傷,如此宗主,我們不伺候了也罷。」
「殺玉羽成匆,迎接婁樊大軍入關......」
鍾鑰石的聲音逐漸提高起來。
「我們和婁樊,本就是同宗同族,我們的祖先都是樓然聖祖,我們的骨子裡流淌著一樣的血液。」
「諸位,若迎接婁樊帝君南下,到時候冬泊境內,便儘是婁樊大軍。」
「到了那時候,我們還會害怕玉天子報復?玉天子的手,永遠都不可能再會伸到冬泊來。」
「同為樓然人,我們為何要一直抗拒婁樊帝君?卻要做玉人的奴僕?!」
鍾鑰石越說,越是激動起來。
「原本冬泊與婁樊的爭鬥,只是同族之內的不和罷了,自從有了玉人參與,冬泊與婁樊就成了不死不休之局。」
「歸根結底,我們都被玉天子利用,他把我們當刀子用!既然都是做臣子,我們做玉天子的臣子,還是做婁樊帝君的臣子,